影响英语词汇重音的因素

IsaacZ

在西方语言中，英语是重音因素最为明显的一种语言。在希腊语、拉丁语等古典语言中，决定单词语音轮廓的主要是音值的长短，在法、西、意等现代语言中，虽然有重音，但重音和非重音之间的差别并不明显。对于以英语为母语的人士来说，重音位置和轻重音之间的对照是他们通过听觉识辨识单词的主导因素，一旦说话人对重音把握出现错误，就会造成交流障碍。反过来，如果学习英语单词时重音没有读准，在听英语时也很难准确辨识。在不借助词典的情况下，即使碰到不认识的词，也能准确发音的能力，是英语素养的重要部分。然而，和法语（重音始终在单词最末一个音节上）等语言比较起来，英语的重音位置似乎变化多端，难以把握，这对运用读音规则造成了很大困难。因为元音字母如何发音，基本取决于是否重读和音节性质（开音节、闭音节）两大因素。由于英语非重读音节中的元音发音规则相对简单，一旦重读音节中的元音发准了，英语单词的基本语音轮廓就勾勒出来了。由此可见，判断重音位置是英语学习中一个无法绕过的拦路虎。本文将从词汇学的角度，对英语重音的大致规律作一个介绍。
影响英语重音基本上有五个因素：归化程度、音节数、词性、词缀以及倒数第二音节辅音特征，其中后缀和倒数第二音节辅音特征才是决定英语重音的最关键因素，而这一点长期以来一直被研究者所忽视。

1、归化程度
归化程度是指由其他语言引入英语的单词在多大程度上融入了“本土”词汇大家庭。英语虽然属于印欧语系中的日耳曼语族，但从词汇角度看，只有少数词汇是从日耳曼语言继承的，80%的词汇反而源于拉丁语，与拉丁语的密切关系甚至超过了法语（最初是拉丁语的方言）与拉丁语的血缘关系。如今，绝大部分拉丁词语已经本土化，但仍有少量词语和短语被视为外来语。另外，英语中还吸纳了大量其他语言的词汇，其中相当一部分已经本土化，遵从英语的一般重音模式，但部分词汇的重音仍然模仿源语言中的重音。下面是一些例子：
1）法语词汇：–aire（如millionaire、questionnaire，与英语后缀-ary等价）、–ee（由法语过去分词变来，如referee、absentee、trustee）、–ette（表示“小”，如novelette）等后缀均遵循法语重音模式，最后一个音节重读。renaissance一词从语音上说还未完全归化，既可按照英语模式在第二个音节上重读，也可按照法语模式在最后一个音节上重读。
2）西班牙语词汇：-ado是典型的西班牙语后缀，重音在字母a上，如Colorado, aficionado（……迷），等等。
3）拉丁词汇：比如ad infinitum（直至无限）中infinitum就按照拉丁语模式，在倒数第二个音节重读。拉丁语对英语重音最大的影响，在于倒数第二音节的辅音特征对重音位置有决定作用。

2、音节数、词性和前缀
音节数对英语重音位置也有明显的影响。下面我们分成三种情况考虑。第一种是单音节词。所有的单音节词都是重读的。第二种是双音节词，双音节词的重音主要受词性影响，其次是前缀。如果该词是动词、形容词、介词，重音往往在第二个音节上，如果是名词，重音往往在第一个音节上。前一类如defend，irate，above，后一类如window，cable等等。下面几个具有双重词性的单词最具启发性：作为动词，project（投射）、object（反对）、refuse（拒绝）、produce（生产）重音均在第二个音节上；作为名词，它们的重音都在第一个音节上（意思分别是项目、客体、垃圾、农产品）。前缀对双音节词影响较大，特别是a-、be-和en-（有em-、in-、im-等多个变体），以它们开头的词重音普遍在第二个音节。differ的重音很特殊，它是动词，相同后缀的双音节动词（infer，confer，refer）重音都在后面，differ的重音却在前面，估计是为了与defer（遵从）相区分。第三种是三音节和更多音节的词。这一类词的重音位置主要取决于后缀。因此我们在下一部分单独分析。

3、后缀与多音节单词重音
为了论述的简洁，我们引入三个术语：ultimate——末音节，penult——次末音节，antepenult——倒数第三音节。许多后缀对多音节英语单词重音位置的影响是首位的、决定性的，也即是说无论原来的单词重音在什么位置，都必须按照后缀给定的规则加以更改。我们可以根据重音位置的不同，将英语中常见的后缀分成下面几类。
1）ultimate重音：比较常见的后缀有–ade（如lemonade、blockade）、 –eer（如engineer、pioneer、domineer）、–ese（officialese, Chinese）、–esque（arabesque）
2）penult重音：最重要的是形容词后缀（也是名词后缀）-ic和名词后缀-ion，前者还有–atic、–etic、–fic等多种扩展形式，后者有–ation、–faction、-fication、–ition、-sion、-tion等多种扩展形式。对比geography / geographic、climate / climatic、sympathy / sympathetic；invite / invitation、satisfy / satisfaction、clarify/ clarification、compete / competition。但有几个常用的词是例外情况，catholic、lunatic、heretic、arithmetic和television（television的重音可以在penult上，也可在词首，因为这个词并不是动词+ion变来的，televise是后起的）。其他常见的penult重音后缀有：
–ana（表示与某主题相关的所有事物，如Victoriana, Americana）、–escence（表示过程，如convalescence，adolescence等等）、–escent（与前一个后缀对应的形容词后缀，如adolescent）、–i（表示国籍和语言，如Israeli，Pakistani等等）、–ics（表示学科或其他，如economics，antibiotics、acrobatics，但是politics例外）、–itis（表示炎症，如bronchitis、hepatitis、arthritis等等）。
3）antepenult重音：最重要的后缀如下
a）-ial：如imperial、aerial、differential等等。对比manager / managerial，editor / editorial，influence / influential。
b）-ous（扩展形式有-acious、–aneous、-eous、-ious等等，其中-ous前的i和e都算一个音节）：如sagacious、spontaneous、courageous、suspicious等等。
c）-ity（扩展形式有–acity、-aneity、–bility、–icity、–ility、-uity等等，其中-ity前面的e、u都算一个音节）： 如sagacity、spontaneity、capability、futility、ingenuity等等。
d）-ian（扩展形式有-arian、-ician等等）：如humanitarian、Canadian、logician，对比mathematics / mathematician。
e）–ance, -ancy, -ence, -ency（抽象名词后缀）：如excellence、vigilance、benevolence、consistency等等。
f）-ant, -ent（与上一系列后缀相对应的形容词或名词后缀）：如tolerant、participant、determinant、resilient，等等。
g）-logy，-nomy（表示学科及其他）：例如astrology，economy，theology，等等。
其他常见的后缀还有-ia（抽象名词）、-arium（场所）、-cracy（统治）、-crat（统治者）、-graphy（记录术）、-ile（形容词名词后缀）、-iety（名词后缀，如sobriety、propriety）、-tude（抽象名词后缀），等等。
4）在antepenult之前的音节上重读：主要是一些弱读的后缀，如-able（或-ible）、-ary、-ery、-ory等等。重音往往在倒数第四音节上（少数在倒数第五音节上，如美国英语的laboratory）。如negligible、ordinary、contemporary、adversary、monastery、conservatory，等等。尤其需要注意的是，-able（-ible）加在一个以重读音节结尾的单词上，重音要前移一个音节，对比compare / comparable（重音在首音节上）、admire / admirable。
5）不影响重读的后缀：相当多的后缀并不改变原来单词的发音。中国学生普遍把educator等词的重音发错（重音不是在a上，而是在e上），就是不明白这个规则。此类后缀常见的有–acy（与-ate结尾的形容词对应的名词后缀，如inadequacy）、–age、-al（如arrival 、exceptional等等）、–dom、 –er（-or, -ar）、-ful、–ing、-ise（-ize）、–ism、–ist 、–ive（对比productive / competitive）、-less、–ly、、–ness、–ry、–ty等等。
6）-ment 如果后面添加别的后缀，重音一般落在-ment上，比如governmental、sentimental、elementary、momentous。但-ity的决定力大于-ment，所以sentimentality的重音仍遵循-ity的规则。

4、倒数第二个音节（penult）的辅音特征
如前文所述，英语大部分词汇来源于拉丁语，也继承了拉丁语的一个主要重音规则，即如果penult的元音前面是双辅音（爆破音b、p、k、g、t、d在前，l或r在后，这样组成的双辅音除外），单词重音便落在penult上。此规则的效力大于后缀的效力。下面举例说明：
1）按照后缀规则，important的重音位置应该是在首音节上，但由于penult的辅音是rt，符合4的规则，因此重音落在penult上。conference和concurrence重音位置的差别也可如此解释。
2）ludicrous（可笑的）、celebrity（名人）等词虽然penult是双辅音，但属于爆破音+l / r的情况，所以4的规则不适用，仍遵循后缀规则。

上述四条基本概括了英语重音的规则，其中3、4条尤其重要。确定了单词重音位置，根据重读音节往前推两个音节为次重读音节的原理，我们就可以判断出英语生词的重音，再运用读音规则，便可顺利地找到它的发音。当然，由于英语来源庞杂，发展过程也很复杂，所以例外情况仍然不少。但只要掌握了上述原则，多加练习，我们就能举一反三，掌握不查词典也能读出英语单词的本领。